马腾字寿成,扶风茂陵人,马援后也。父肃,字公南,徙诣天水,为天水兰干尉。失官,因留陇西,与羌错居。家贫无妻,遂娶羌女,生腾。腾少贫无产业,常从彰山中斫材木,负贩诣城市,以养亲。腾为人长八尺馀,身体洪大,面鼻雄异,而性贤厚,人多敬之。
灵帝末,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,民王国等及氐、羌反叛。州郡募发民中有勇力者,欲讨之。腾应募,与同郡韩遂及义从苏氏兄弟等,率觽数千人,解仇嫌,结同盟,相与还凉州。腾为军司马,遂为别部司马,及州吏万岁亭侯、凉州从事等,共攻杀鄙,寇掠三辅。是时,凉州逆贼马相、赵祗等,亦起兵于益州,合聚蜀人,攻掠城邑,杀绵竹令李升,又击雒县,杀郗俭。相自称天子,又寇巴郡,杀郡守赵部。后合浦贼王饶、赵播等,亦起兵攻郡县。及相为凉州从事贾龙所逐,龙乃表请拜腾为军司马,遂为别部司马,抚安西土。
献帝即位,拜腾为征西将军,屯郿。后腾与韩遂不和,数相攻击。会三辅乱,腾率觽诣长安,求为校尉。议者以腾父肃本为天水兰干尉,因事亡命,遂长于陇西,与边事久,今若加崇宠,必复为乱。于是拜为偏将军,封都亭侯,遣还屯。腾既出,复诣州求通。会州刺史不承制,遂与韩遂举兵反,攻陇西、金城诸郡。时遣司隶校尉钟繇、凉州刺史韦端和解之,腾乃请质任子入侍。于是以腾子超为将军,拜腾为安狄将军。
后腾复征为卫尉,乃将步骑万馀人诣邺。超与遂举关中背曹操,腾坐夷三族。论曰:腾勇而无谋,遂多猜忌,皆致覆亡。然腾能抚接夷民,得其死力,亦一时之雄也。
——节选自《三国志·蜀书·马超传》附《马腾传》